第06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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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湖西最早的学堂

  □ 李卫春

  行政学家、中山大学教授、高邮送驾桥人夏书章,生于1919年,1925年就读于送驾桥初小。因为当时湖西地区只有初等小学,读完初小想继续读高等小学只能去外地。后来他就乘船过高邮湖,到了县城第五小学读五年级,当时比夏书章小一岁的汪曾祺正在这所学校上四年级。因为五小不能借宿,读了一学期之后,他又转学到了县第一小学住宿读完高小。

  那么高邮湖西地区的初等小学是何时创建的呢?

  据民国《高邮州志》载,光绪三十三年(1907年),在送驾桥街北侧的天王寺东侧的七间厢房内,清光绪年间的秀才高鸿书和冯开达募资,将其改建成惜字社。参与捐资的人有郝钟、郝汝芹和郝胡氏等,其中郝胡氏还捐了自家的四亩旱田与集场,惜字社的学田由郝胡氏独自捐献,共计十四亩,用作经费。高鸿书将此事向高邮县里汇报并刻字立石碑。

  惜字社是中国人爱惜文字的民间组织,写过废弃的纸张不能乱丢,要将其收集起来集中焚烧。汪曾祺的文章《收字纸的老人》,写的正是从事收字纸的人,这些纸最后送到惜字社烧纸炉中。然而七间厢房作惜字社未免太大,想必惜字社内还会有其它的文化活动,州志上并未明说。

  宣统年间,高鸿书还和冯开达共同创建了送驾桥公济堂,类似后来的医院和药房,公济堂作用是体恤乡邻、施药施棺。其后不久,宣统二年(1910年),高邮湖西地区首次出现了两所初等学堂,由高鸿书和唐晨共同创建。其一称为水南养良初等小学堂,地点设在送驾桥公济堂;其二设在郭家集真武庙内,名为水南启蒙初等小学堂。郭家集真武庙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,光绪十九年(1893年)由于大水冲坏建筑,由僧人超凡募化重建。

  按照《学堂章程》规定,这两所初小学堂开设九门功课,堂长由高鸿书一人兼任,另外每个小学各有一名教员,功课包括国文、算学和体操等。高堂长当时要管两所学校,而郭家集和送驾桥两集来往最方便的是水路,顺着如今的向阳河一直向东到凉月湾就到了郭家集,当然如果有马或驴的话,骑着到张公渡,然后乘船到郭家集也很快。

  民国三年(1914年),郭家集的水南启蒙学堂改为西山市国民第一校,我的祖父曾在这里上学,我祖父出生于1923年,入学堂大约在1930年前后。小时候我见到祖父写自己的学历为“初等小学”,当时奇怪何为初等。原来在光绪年末颁布的《癸卯学制》,规定设小学堂,分初等和高等两级,初等五年,高等三年。民国时初等小学学制改为四年,高等仍旧是三年。

  后来,民国时期的高鸿书担任西山市副议长,此西山市是民国时的行政单位,辖区便是整个湖西地区,是当时高邮五市之一,介于乡和县之间,类似后来的区。民国九年(1918年),郭家集的真武庙内,还成立了西山市农会,选举出正会长顾德钊、副会长李绶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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