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农村妇女,今年恰逢古稀。母亲本姓朱,出生后便过继邻村李家压子,十多岁时养母去世,后有了继母,和继母生活了几年,不到二十就嫁过陈家。母亲一生含辛茹苦,大集体参加劳动挣工分,早晚做家务,养育了我和姐姐。母亲虽然出生在穷苦年代,但李家待她如己出,供她上了学,高小文化,在同龄人中属于有点文化的一种。
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一直忙个不停,每天都有事做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母亲主要以农活为主,田间耕作,施肥、除草、喷洒农药、捉虫,不是栽棉花就是摘棉花,还有捆草、堆草堆。堆草堆这活看似简单,其实有些道道,不会堆的人堆的一推就倒,会堆的人堆好后,不仅牢固而且取用方便。收割季节,只要天气预报有雨,全村人出动,忙着抢收,全部进入临战状态,有时通宵达旦。大家互相“换工”,都争着和母亲换工,因为母亲干活勤快。印象最深的是,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中午,母亲到田里为水稻喷洒农药,据说中午效果好。由于长时间接触农药,通过皮肤、口腔吸入,母亲下午三点左右回到家中感到不适,呕吐,面无血色,父亲差我叫来村医。医生见状确诊中毒,为节省时间,立即为其在家中输液,到了晚上七八点钟,母亲方转危为安。全家松了口气,父亲紧张的表情稍许缓解。
母亲心存善念,邻里有什么困难,总是愿意帮忙,家里有什么好吃的,都要分给邻里一点。有时情愿自己艰苦点,也要急人所急。这个善念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,也引导着我的人生之路越走越宽。母亲在北京生活的十一年中,在城乡贸易中心上班,经常照顾同事,大家都称母亲李姐。这也是北京人特有称呼人的方式,以示尊敬。
我小时候顽皮,逃避劳动的方式就是慌称写作业,实际农活没干,学习也没有学好,惹得母亲直叹气。母亲说,只要功夫深,铁棒磨成针。当时不以为然,现在体会,感受真是不一样啊。当兵时母亲给我写过一封信,鼓励我努力,好好干,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母亲朴素的语言,蕴含人生的道理。
我的母亲是平凡的,也是伟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