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见到你,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上。远远望去,你没有粗壮的枝干,没有婆娑的树冠,你只是一簇簇一丛丛地趴在那里,显得那么柔弱。从那以后的无数个夜里,我的梦里梦外出现的全是你!
转眼,很多年过去了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同事相约去艾比湖看红柳。听到你的名字我兴奋不已,拿起相机决定和她们一起去拜访你。
很快我们到达了目的地。远远望去,一望无际的红柳林让我震惊!细小柔韧的枝条,横的、竖的、斜的,自由、野性地伸展着,上面挂满了米粒般细小的叶儿;枝头顶着一簇簇、一丛丛淡紫色的花朵,如傍晚天空中那燃烧的彩霞。一阵风吹过,你绚烂的色彩、妙曼的舞姿,给这片盐碱滩摇曳出多少似水柔情。
如果说“生而一千年不死,死而一千年不倒,倒而一千年不朽”的胡杨是大漠中坚强不屈的勇士,那么你——红柳,就是戈壁上坚韧不拔的红袖伊人。
红柳,没有胡杨那样伟岸的体格,没有牡丹那样姹红嫣紫的颜色,也没有梨树那样甘甜的果实,但你却有着最执著发达的根系、韧柔坚强的身躯。你耐得住寒冬,忍得住诱惑,经得起清贫,守得住寂寞。无论风和日丽还是狂风飞沙,你都坚守着这片盐碱地,矢志不移。这一刻我才明白:你们拥成一簇是为了团结一心搏击风沙;你们围成一丛,是为了彼此温暖驱走寂寞。你们从不轻易展示伤痛,因为你们明白只有成为适者才能在这片戈壁上生存下去。红柳,究竟是戈壁衬托了你,还是你点缀了戈壁?
走近你,梦中的红柳。你拼命地摇着头,仿佛发表着抗击风沙的宣言。在你的身后,我看见了一排排傲然挺立的小白杨,它们欢快地摇着响铃,庆祝棉田丰收、城镇化家园的建起。这一刻,我顿时明白,原来你一直在战斗,扎根戈壁,抗击风沙,抵御严寒,纵使千年,狂风呼啸,岁月艰难,你都始终坚守在第一线。这多像我的父辈,扎根边疆,无私奉献,用坚韧不屈抵挡恶劣的天气,用矢志不移在这片戈壁上谱写奇迹。他们,不正是这戈壁荒滩上的“红柳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