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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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7月02日 星期二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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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妻子割麦

  □ 陶鸿江

  我30岁那年,勤劳能干的父亲被病魔掳走,患哮喘病的母亲又跌裂了股骨颈倒下了,孩子还小,我又教初三毕业班,家里7亩多责任田全撂给了妻子。每到农忙时节,妻子都是起早贪黑地干活,我只有在没有晚自习的时间里才能回家看一下辛苦的妻子。

  有一天下午,我在学校接到邻居老张打来的电话,说我妻子在田里割麦,鼻子出血了。我与同事调了课,心急火燎地赶回去。妻子仍在田里割麦。我让她休息一下,她边割边对我说:“没事的,宁可慢不能站,多割一点好一点。”这时虽近傍晚,灼热的夕阳仍像火一样疯狂地炙烤着大地,妻子流血的左鼻孔塞着浸血的纸团,右鼻孔里全是黑灰,红色的脸烤成了紫铜色,灰尘与汗水和在一起、流在脸上,用手一擦,就像唱戏的“大花脸”,白底蓝点的上衣全染成了黑色……不务农事的我再也忍不住了,就随手拿起了妻子割麦的备用镰刀,学着她的架势割起了麦。妻子厉声吼道:“你哪里会割麦!甭割!麦芒像刺一样戳人呢!”“我又不是小孩,割一点,好一点!”我说着就割了起来。她没办法了,只好一边割麦一边校正我割麦的姿势。

  我一会像割草一会像割韭菜,一会割一大团一会割一小撮,麦茬一会高一会低,撒了一地的麦穗。妻子一会帮我拾麦穗,一会又帮我整理乱七八糟的麦把。她笑着说:“你哪里是来帮忙的呀,倒是来添乱的!”我也尴尬地笑了起来。割了没多远,我就喘着粗气,一会抹汗一会喝水,腰、背、膀、手、腿都疼了,直呼“吃不消”……最终,还是瘫在了田埂上。

  这时,我看到割麦的妻子,弯着腰,左手抓住一把麦子的上半部分,右手握紧镰刀,把它放在麦子的下半部分,镰刀的刀头向身体的左后方向使劲一割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一把麦子就割下来了。不一会,就割了一大片。娴熟而又美丽的动作,直接把我看呆了。她哪里是割麦者?分明是麦地的英雄,天地的舞者!刀刃映着太阳的光辉,一望无际的金黄麦地,与她那古铜色的脸庞交相辉映,显得那么原始粗犷、真切自然、朴实可爱。

  我知道,妻子收割的不仅是麦子,还有快乐和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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