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市汪曾祺学校九(3)班 嵇文清
有些人一旦错过,就无法再相见;有些话没说出口,就埋藏在了心底。
一列高铁疾驰过站台,只留下一个渐渐融入夜幕的背影,我就像这高铁,匆匆驶过人生的站台,仅仅成为了老师们脑海中一个淡淡的印象。有些话,还没说得出口,就已然被时光封存。
我亲爱的老师们,你们还好吗?
播种者
拨开时间的迷雾,我仿佛又看见那小小的幼儿园,一方乐土,一段记忆,一腔深情。
和绝大多数小孩一样,我始终对幼儿园怀着一种畏惧心理,像一只闯进了未知环境的麻雀一样惊慌失措,于是,我拿出了所有孩子都会的“杀手锏”——哭。其他小孩都在哭,一看又来了一个,哭得更起劲了,仿佛是要拿自己的哭声压过别人的。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,我隐约看见,你用温暖的怀抱安慰着每一个孩子。
后来,我得知你姓夏,叫什么已经记不清了。从此,“夏老师”这个称谓就深深印在了我的心里,并且每次提起,就会让我想起母爱。
幼儿园的日子平淡无奇,每天就是玩,吃,睡,再玩。可是到了大班,你突然变得严格起来,要求我们端正姿势,认真听课。正是在这个时期,我萌生了对小学生活的向往,也学会了第一句谚语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
你教给了我分享、友爱、帮助,也在我心里播下了学习的种子,只是,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,就告别了幼儿园,也告别了你。
小学说来就来,很是突然,以至于我在起跑时就落后于人。
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语文老师,第一个最严厉的老师,也是第一个班主任。
也许你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对拼音一窍不通的小笨蛋,但是我依然记得你的名字,以及你每次听写第一个报的词“白菜”,因为我只会它的拼音。
那是一段灰暗又混沌的时光,我天天留堂,绞尽脑汁也订正不好当天的听写,你没有选择回家,而是陪着我,千方百计地使我理解,直到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当我再次想起这些日子,我简直无地自容:我的听写依旧只能对一个,而我却在放学后以一个孩子幼稚的方式表达对你的不满。
我想说声对不起,却被时光吹散在过去的每一秒里。
培育者
大风,大雨,电闪雷鸣。我又想起了你,我总是在强对流天气中想起你。
在小学六年中,我的语文逐渐好转,可数学一落千丈。我时常怀疑这是不是命运对我的捉弄,让我在数学最困难时遇见了你。
我错了。
“上课要认真听讲,一百遍!”“作业要签名,五百遍!”“作业要按时完成,两百遍!”被你“长期统治”了三年的我早已将这些“罚抄保留项目”熟记于心,有一次甚至碰上了“特殊优惠”,或者说“超级加倍”——罚抄一千六百多字的“宏篇巨著”《开国大典》。在这样的“暴政”下,我们可谓是表面上服服帖帖,暗地里诅咒纷飞,对数学充满了反感。直到毕业,学生们对你的印象都不太好。
你还以“棍棒教育”著称,只要在考试中错了基础题,迎接我们的一定是一根PVC塑料管或者一根不锈钢教鞭。这在我们看来都是你个人发泄情绪的自私行为。
可是后来,在竞争激烈的初中,我就理解了你的良苦用心:多少次周练和月考,因为基础题出错,我与满分失之交臂,甚至创下了数学最低分108分。
我终于明白,无论能力题有没有做出来,只要基础题出错,整个知识体系就是有问题的。
我想告诉你,我的数学终于能考150分,可是你已经背负着大堆的负面评价,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。
遇见你,是命运对我的眷顾。
守护者
初中,是一个奇妙的、多姿多彩的新世界。
我们就在这个新世界里迎来了青春期。
青春期也是一个荆棘遍布的地带,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处理面对的困难和危险,就有可能在此地折翼。此时的老师,更像是引路人、守护者。
我很幸运,这三年来引路人一直没有换。我们之间与其说是师生关系,倒不如说是朋友关系。当我在为自己的学习焦头烂额时,你总是约我“到走廊喝茶”,为我分析问题,并送上温暖的鼓励。另一方面,你也像我小学的数学老师,对我的基础问题毫不容忍。正是在你的引领下,我才能冲击年级前十。
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在心理上也逐渐发生了改变,除了焦虑,还易怒、倔犟,有时认了死理,就算把阎王爷请来,也不会妥协。在八年级刚开始的时候,有两个同学因为小事动起了手,针尖对麦芒,互不相让,这时你邀请他们来到讲台,善意地调侃了他们一番,然后让他们给了对方一个“爱的抱抱”,就此化解了一场冲突。
这样的老师,或者说引路人,让我五体投地。
回首这三年,有高潮,有低谷,有喜有悲,却是闪闪发光的三年。
中考在即,我在一本本资料中,不仅看见了一条条知识,更看见了上学这十二年来一位位老师期待的眼神。
你们是播种者,是培育者,是守护者,你们将全部心血付与学生,实践了“捧着一颗心来,不带半根草去”。这十二年,我有很多话没说,留下了很多遗憾,但这一次,我不会再错过了。
祝一切安好!
指导老师 吴章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