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市汪曾祺学校九(15)班 尹之航
盛夏的鸣蝉悠长地叫着,窗外的鸟儿落下又飞去,不禁想起我的老师来。
记得语文老师是位爱笑的女性,不算秀丽,鼻梁旁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。个子高高的,我总是仰视她,也不单因为身高。数学老师属于幽默的那种,对于学习好的来说是幽默,不好的就会透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。
那时,流行一种“罚”的风气,为什么要罚呢?因为你做错了,也看你闲得无事,便找事给你干。像那些每天从早伏案作业,到夜也不曾睡的人,被罚是少有的;倘若真有些什么,非罚不可的话,老师常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。
较轻松的罚是值日,我也最不喜欢。每次都要等同学走了,再用扫把装模作样地在本就不脏的地上龙飞凤舞。一是着急回家玩乐,二是不喜欢独自一人的感觉。
老师也不常用值日作为罚,更多的是罚作文,这是美其名曰的话,准确地说,应是“检讨”。这是我乐意接受的。若只是给老师看一下,就扔在一旁,将这“佳作”被灰尘埋没,消失于记忆之中,便不大乐意。幸得每次都要求我在班上读出来,那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的感觉,仍记忆犹新。我真正用心写的作文,却少有展示的机会。
一次,端午节的那个星期,周一升旗仪式上讲的是屈原。我没怎么注意,在队伍里叽叽喳喳,问着早上吃了什么、中午想吃什么、回家玩什么这样的话题。回班后,语文老师故意让我复述人家讲了什么。复述不出来,我就领了关于端午节的检讨。语文老师对检讨不要求字数,但我常写很多。班会就是我展示的时间。站在讲台前,自信满满,声情并茂地朗读我的“佳作”。语文老师面对我站着,不时扫视一下大家,尽是满怀期待的样子。我常停顿下来,因笑声而无法继续。最后的最后,被评为“浪漫主义作家”,是被罚后仍保持乐观吗?
数学老师也常对我“关爱有加”,听到我课上讲了句闲话,就罚500字检讨,若一天多次犯事,则呈阶梯式上涨。有人是赖着不写的,把检讨作为快乐的我,却是一定写的。
无数篇的检讨,就像告诉人们我十恶不赦的罪行。每次检讨的末尾都是一个少年最热血的誓言。虽然往往没有实现,但总是在激励着我。
这是检讨的罚。
另一种罚是背书,语文老师设的。她买了很多作文选,若是被她看到交头接耳了,她会眼神提醒一下,再接着就是留下来背作文选,常是1000字的文章。我是不怕的。就又落一个评价:人家是暗地里讲,我不但暗地里讲,明着还讲,“表里如一”。
白云从头上悄无声息地飘去,鸣蝉咽了口气,不再叫,鸟儿也真的飞走了,不再回来。我的老师,仍深深铭记。 指导老师 陈增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