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卢是喜欢靠着冰箱坐的。冰箱旁有他的酒壶。
酒壶很大,跟饮水机的水桶差不了多少。酒里泡了许多药材,红色的枸杞和带有长须的黄色草药,在琥珀色的酒里似小精灵般漂浮着。摁下酒壶开关,剔透的酒涌入杯子里,那醉人的醇香顿时迸发出来。许多人喝了老卢的酒,都赞不绝口。
接完酒,老卢还会打开冰箱。他忙不迭地在冰箱里翻找着什么,突然眼睛一亮,疾速将一包茶干拿了出来。那茶干是乌黑的,虽也是白嫩嫩的豆腐做的,但与其他豆制品比起来,却好似一个嫦娥,一个包公。茶干茶干,重点在那一个“茶”字,它散发着一种调料与茶叶混合的气息。老卢很喜欢这种独特的味道。
这个老卢,就是我的爷爷。
也许是做工程的原因,他有着黝黑的皮肤,小时候,我和弟弟总是笑他黑。他的眉毛淡淡的,眼睛很小很小,他总是喜欢笑,每次看见我,那眼睛都快笑没了。老卢的鼻头红红的,像一个小草莓。
老卢一口茶干,一口小酒,茶干独特的芳香加上药酒的醇香,构成了一种美妙绝伦的味觉盛宴。老卢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来。哦,对了!兴许还会咂咂嘴。
看着看着,我就馋了,也拿起一片茶干,迫不及待地塞入口中,可丝毫没有老卢所描述的那种美妙,满嘴都是咸味。我觉得难吃极了,便吐了出来。老卢笑得眯起了眼,说:“茶干可不是这么吃的哦!你太心急了,要品,要细细地品。”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老卢还是喜欢就着茶干喝酒,还是一见到我就会笑得睁不开眼。只不过现在我上了初中,中午和晚上都不在家,也就少了见面的机会罢。
指导老师 汪雪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