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在讨论“五一”去哪里玩的时候,儿子说,我们去露营吧。正好有一家机构组织去瓜洲露营,于是全家人驾车欣然而往。
露营地在润扬大桥下面的一处空地,面积大、草皮新,空旷无人,适合团队活动。南面是长江,滚滚的长江水不停地翻腾,各种轮船来回穿梭,大桥上南来北往的车辆更是奔流不息,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下午三点多钟,四面八方的人到齐了。主办方将各个家庭进行编组,然后以团队为单位开展了多种有趣的活动。孩子们高兴极了,就像出门放风的小狗儿一样,蹦蹦跳跳,不停地撒着欢儿。家长们仿佛也找回了童年,毫不掩饰的、完全轻松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。空气清新,阳光正好,生命激扬,怎么不让人投入呢?怎么不让人沉醉呢?
吃过晚饭,一家家就把带来的帐篷支起来了。有卡通图案的、有纯色的、有迷彩的,还有独特造型的……多姿多彩,好看极了。就像来到了百花园,看得人眼花缭乱;又像来到了帐篷展销大会现场,让人目不暇接。几十座帐篷整齐排列,横平竖直,真有几分军营的味道。
有些孩子看着自家的帐篷搭起来以后,兴奋地钻进钻出,大人的呵斥顾不上了,随脚带进去的小草也顾不上了,只顾自己尽兴地玩耍。有些孩子邀请刚刚相识的小伙伴到他家帐篷去做客,还拿出心爱的玩具和零食来招待朋友。有些孩子像个领导似的,前呼后拥地在各个帐篷前巡视,看到他中意的帐篷,还要评头论足一番。
月亮升起来了,星星在月亮的映照下若有若无。仅仅只有两个水龙头的水池边挤满了人,用脸盆接满水就得到边上去,总是占着水龙头刷牙洗脸是遭人议论和嫌弃的,谁也不想在公众面前显得自己不文明。这场面,我只有在部队野外训练时经历过。
草草地洗漱完,我也钻进了帐篷。枕头、睡袋、衣服已经占据了不少空间,狭小的空间根本不能舒适地躺下三个人,玩了大半天的孩子睡梦中偶尔会翻一下身子,那种局促可想而知。周围帐篷里不时地传来说话的声音、打呼噜的声音、吃东西的声音,在夜色里格外清晰。还有鸟叫,蛙鸣,水流声……
第二天一早,我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。起来一看,帐篷上全是露水,草地上也布满了露珠,甚至无法下脚。阳光还未完全照耀大地的时候,各家都在抹着篷布上的水。动作快的,在大家还忙着热火朝天的时候,已经将帐篷收到了袋子里。不一会儿,两列长长的蛇形队伍又开始在水龙头前排开了。
并不酣畅的睡眠体现在每个大人的脸上,人们一边打着呵欠,一边聊着天。倒是小朋友们经过一夜的休整,开始追逐打闹,又生龙活虎起来。
开车回到家,第一件事就是先好好地刷个牙、洗个澡。往床上一躺,整个人都像散了架。那时候就想,还是呆在家里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