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纪60年代,我在小镇北大街上一处临街不足20平米的小木楼上结了婚。当时,能有个公产房住住,很是不错的了。
到了70年代初,我已有四个孩子了。房子太小,有许多让人烦恼的地方。楼上搁两张床,摆一张桌子。孩子们晚上看书写字,一人坐一面,共用一张灯。我和妻子只得坐在床边发呆。夏天,楼上像蒸笼,孩子们白天只能坐在对面供销社门槛上玩玩。晚上,搁张床在大街上让她们乘凉。直到后半夜,才带她们上楼睡觉。冬天的日子也不好过。当时,烧饭的地方是半间堂屋,没有门,炉火难旺。好不容易把饭烧好了,才盛起来,一会儿就凉了。一遇风雨,堂屋、二门过道都漏雨,真是苦不堪言。
看看孩子们跟我受罪,心中不是滋味。面对现实,寒暑假来临时,我只得放弃回家的念头,在乡下学校里,让我的孩子们过点宽敞的日子。她们可以在教室里学习,在操场上玩耍。这样不回家的日子,过了有10年之久!
进入80年代以后,我们家生活有所改善。我二表弟向镇政府反映了我家的住房情况,镇领导按有关规定,批了一块地给我。在亲友的支持下,我建起了一座带院子的大瓦房,改变了我家上两代无房的历史!
暑假又来临了。清晨,凉风习习,我在花草播芳的自家庭院里散步;夜晚,一帘清风,一窗明月,伴我几卷诗书。我被幸福笼罩着。
几年后,我退休了。由于孩子都不在身边,我只得离开小镇,搬到城里住进了一处平房。条件虽不如小镇的那座房子,但比起那小木楼来,我和妻子仍然感到心满意足。过了几年,孩子们不满意了,说这房子小,没有卫生间,雨季太潮湿了!她们说她们的,我们住我们的。
后来,女儿们背后一合计,替我们买了一处100多平米的一楼。这下,我们不住也得住了。
房子十分宽敞。前后都是草坪、绿树,路旁有鲜花,我十分满意。在这个新家里,我喜欢坐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诵读。兴之所至,写点诗词,作点对联,抒发我的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