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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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7月27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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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蚕豆
  □  赵科

  童年的暑假,每天早晨劈老蚕豆。劈老蚕豆是门技术活,先找一方块木头,中间用锯子开一个口,将厨刀的刀背没入其中,刀口向上,固定好。将蚕豆的头部凹陷处放在刀刃上,用小棒敲一下尾部,蚕豆从中间一分为二。然后放在装有水的碗中浸泡,目的是让外壳软化易剥。中午蚕豆与瓢瓠煮汤,味道不错。

  傍晚则是炒蚕豆。大锅炒蚕豆来得快,火旺。蚕豆噼里啪啦一阵响,快速翻炒,让正反面稍一发黄、发黑,即可出锅,香味浓郁。留下部分在锅里,浇上一瓢水,放些盐,再添一把火。找来蒜头、蒜叶,蒜头用刀拍碎,蒜叶切碎。等锅中老蚕豆焖烂,出锅倒上香油、陈醋,加入蒜头、蒜叶,算是一道菜。

  夜幕降临,鸡鸭也进笼了,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扛着农具三三两两回来了。我们将门口的路用水浇透,散尽暑热。晚饭做好,将家中的两扇木门卸下来,搁在两条凳子上,做临时餐桌。一头放盆粥,中间放上煮蚕豆、凉拌黄瓜,偶尔有几个咸鸭蛋。路过的庄邻有时看我一眼,夸上我两句,捡几个熟蚕豆,开心地走了。

  晚饭后去小河边的码头上清洗碗筷,回头擦干门板,门板算是临时的床。仰望夜空,有时流星划过远方,飞机掠过高空,都让我充满无比遐想……

  门口的栀子花香阵阵袭来,菜园里的萤火虫款款飞舞。河岸边柳树上的知了也停止了叫声。只有月光下的河水在潺潺地流淌着。不时猪圈里传来一阵呼噜声,我们用蒲扇一边扇着风,一边拍着蚊蝇。新买的蒲扇,买回来就用布条把边缝起来,耐用。

  一阵风吹过,大人们都叫着好风,香烟的亮光也显得明亮了许多。有些孩子用纸折叠的灯笼捕捉萤火虫,随着萤火虫的增多,灯笼也亮了几分。

  夜深了,散去暑热的人们走进屋里休息,用热水擦去席子上的热气。有怕热的就在门口支起了蚊帐,睡在门板上,用洗脸盆或是砖头做枕头,进入梦乡……

  随着劈的老蚕豆越来越多,家家户户开始做酱了。去壳的豆仁先发酵,做出大圆子状,长出绒毛放在芦席上暴晒。过三五天后放入盐水缸中,封上盖子。过段时间即可用勺子取一些出来放在碗中,放在大锅旁的汤罐里炖。当米饭煮好时,豆瓣酱也煮好了,放些香油、葱花或蒜叶,倒也鲜美无比,下饭。

  到这时假日也就结束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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