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早,回乡扫墓,但路上仍然拥堵。车子走走停停,我不觉被窗外各色各样、大片大片的绿所吸引。它们或浓或淡,或深或浅,或远或近,绿得逼你的眼,绿得跃你的心。放眼远眺,目力所及,似一副清新怡人的画卷在眼帘不断延展,有时浓墨重彩,有时清雅淡疏,却绿得恣意,绿得欢畅,使你惊异地想问:“这些个精灵,什么时候竟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之绿?”
瞧!前两天还光溜溜的柳条,已抽出了嫩绿的新条,似初恋的少女在柔和的春风里忸怩地摆弄着长长的发辫,绿得心房里荡起阵阵羞涩的涟漪。
路旁高大的杨树很不少,它们在春天的感召下,换上了浅绿色的新装,片片绿叶似面面旗帜迎风飞扬,如张张笑脸飒飒歌唱。远远望去,就是一片绿色的林涛。我向树顶仰望,它们一个劲地争着往上长,向上,向上,再向上。它们绿得挺拔,绿得盎然,看看这一棵很美,看看那一棵也很美,我要借一支画家的妙笔,尽情泼洒这勃勃的绿意。
岸边不知名的野花随意散落在草丛里,几棵松树则在草地上一字排开,绿得深沉,绿得苍郁,使人感到冬日的严寒对它们生命颜色的独特锻铸。忽然,广阔的碧绿及至眼前,啊!是麦田,是绿油油的麦田。它们似把一冬天蕴藏的精神、力量都释放出来了,绿得充实,绿得全神贯注。田埂边金灿灿的油菜花给它们镶上了一道金黄色的花边,它们似能工巧匠织就的巨大绒毯。
春雨滴答,生命拔节。在春的世界里,我只想做一片绿色的叶子,静静生长,悄悄倾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