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尴尬的出生阶段,1979年,70后的尾巴,又没有80后的个性,摇摆之间,一晃也到了不惑之年。
家里订阅了《读者》的“校园版”,又看到校园、青春、老师、学生的芳华岁月,不禁回想起我的初中时光。
刚上初二,班主任便宣布要上晚自习,没有电灯,怎么办?煤油灯。一时间,乡里唯一的供销社煤油灯热销,全卖给我们这些读初中的学生了。
其实,我是反对上晚自习的。因为那时的我,为了跳出农门,考上中专,还是很自觉地努力学习的,上不上对于我的学习没什么区别。在家时我也是认真的,可是,老师非要上呀。记得语文老师觉察出我们的不满情绪,让我们全班写一篇关于晚自习究竟要不要上的议论文,我的观点就是不该上。那种糟糕的环境,全班每人点着一盏煤油灯,黑黑的煤油烟飘浮在教室的上空,一小时两小时下来,我们眨着通红的眼睛,一切都模糊了。
有聪明的学生,在白纸上裁一个洞,罩在灯罩上,借助反射,能增加一点点的亮度。下了白天的正课,到晚自习这段时间,有个空隙,学校也没集中提供一顿晚饭,吃饭便成了问题。我亲眼看到有极少部分同学能在一间小屋里吃白饭,就着咸青菜汤。就这待遇,还有点艳羡,因为根本来不及回家吃饭。后来的回忆中,我问了另一个同学。她说,她当时是在乡政府食堂吃的这顿饭(乡政府离学校不远),我也挺羡慕的。我是到处打游击,在我妈的厂食堂吃了一段时间,在小面馆吃了几次,自带干粮也带了几回。
在下正课到上晚自习这段时间里,一次,教育部门的干部突然来学校,发现几个男生女生打打闹闹,一怒之下把我们集中起来训话。训话的大致内容是,男女生应该有界限,不应该打打闹闹。
其实,现在回过头想想,我们在煤油灯下上晚自习,老师们也在煤油灯下陪着我们,批改作业,答疑解惑,为了我们能跳出农门,考上学校而辛苦付出。但是,青春年少时,哪想得到那么多,只觉得自己上着这“多余”的晚自习,心中愤愤不平时居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