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子云:“生,亦我所欲也;义,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者也。”他还说:“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;羞恶之心,人皆有之;恭敬之心,人皆有之;是非之心,人皆有之。恻隐之心,仁也;羞恶之心,义也;恭敬之心,礼也;是非之心,智也。仁义礼智,非由外铄我也,我固有之也。”
课堂上,我反复吟诵,真切道白:这就是孟子所说的“义”,这就是孟子一生所倡导的“大义”,扪心自问,我们有没有恻隐之心?有没有羞恶之心?有没有恭敬之心?有没有是非之心?“有。”学生们满脸灿烂的笑容,异口同声地回答。有没有“义”,无需喊出来,关键看行动,用一生去践行。
白发苍苍,晚霞映照,深居简出,坦荡无私,殚精竭虑,我们才有底气回答,孟子所说的“大义”到底离我们还有多远。无论孟子的“舍生取义”,还是孔子的“杀身成仁”,无不在告诫人们什么样的道德才是最完美的道德。可以说,这些道德准则,激励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英勇杀敌,舍身为国,慷慨就义。
“砍头不要紧,只要主义真;杀了夏明翰,还有后来人。”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”“毅魄归来日,灵旗空际看。”“捐躯赴国难,视死忽如归。”一首首,一句句,震撼人心,荡涤尘埃,成为我们的永恒动力、不竭的精神食粮。有了他们,我们才不会在物欲横流、喧嚣浮华、尔虞我诈、斤斤计较的人际关系中让良知泯灭,让道德滑坡。
康德曾说:“有两样东西,愈是经常和持久地思考它们,对它们日久弥新和不断增长之魅力以及崇敬之情就愈加充实着心灵:我头顶的星空,和我心中的道德准则。”如今,头顶上的朗朗星空依旧存在,但心中的道德准则又在哪里?
就在昨天,还有一个家长打电话给我说孩子不肯吃饭,硬要煎饼,哪知奶奶煎好饼,他尝了一小口,愣说不好吃,愤然扔到垃圾桶里。奶奶气得无话可说,打电话给孩子母亲。母亲转告我,问怎么办。能怎么办?我把这个学生喊到走廊,问他做得对不对。当然课上,谈到“义”,我问学生能不能做到,就在学生齐声回答时我特意瞄了他一眼,他的表情很不自在。的确他缺少恭敬之心,他离孟子所说的“义”还有十万八千里。
尽管他的学习压力很大,负担很重,心情很不高兴,但这都不是我们可以和奶奶挑三拣四、乱发脾气的理由。尽管奶奶有诸多方面做得不令人满意,但这都不是我们可以埋怨与责骂的借口。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奶奶安心,让父母舒心,让老师放心。为了他,一家人省吃俭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宿舍供他学习,奶奶专程服侍,顿顿烧得好好的,他还有什么不满足?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过着一种养尊处优、肆无忌惮的生活,还嫌这个不好那个不好?试问,我们心中的“大义”又在哪里?
纵然社会上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,不法商人道德素养严重滑坡,地沟油、瘦肉精、苏丹红、染色馒头等事件层出不穷,但这不是我们肆意妄为、胡作非为的理由。往动物里注入激素,饮料里添加色素,蔬菜里加载毒素,这样的人还谈什么素养?没有恭敬之心,没有是非之心,没有羞愧之心,没有恻隐之心,还谈什么捐躯赴国、舍生取义?还谈什么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?
孟子说:“逸居而无教,则近乎禽兽。”“非独贤者有是心也,人皆有之,贤者能勿丧耳。”贤者与愚者之所以不同,是因为贤者“求之”,所以“得之”,于是“能勿丧耳”;愚者“舍之”,于是“失之”,也就不具备仁义礼智的美德。
下课的铃声将要响起,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:学习,不仅仅是获得知识,更重要的是提升道德素养;这就好比,分数我所欲也,道德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分数而取道德也。一个国家,一个民族,一个家庭,倘使没有道德,还谈什么和谐?还谈什么发展?还谈什么繁荣昌盛?古代先贤,犹如茫无涯际的大海中永不熄灭的灯塔,看到他们,我们顿时充满无限力量向着梦想继续远航。他们的名言警句,犹如“一箪食,一豆羹,得之则生,弗得则死”。不想灵魂永远堕落下去,就让先贤的思想在我们的大脑生根发芽,直至开花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