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盂城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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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03月20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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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蛐蛐
  □戚晓峰 

  斗蛐蛐,小时候常玩。抓来的蛐蛐都取一个响亮的名字,叫“黄大头”“黑金刚”“三枪儿”……只要逮到好蛐蛐,第一时间便找几个小朋友拿一个破瓦罐趴在地上。小蛐蛐是头对头,几个小朋友是头碰头,一人手上拿着一根黄茅草,推着自己的那只“二尾子”,盯着它们之间各自张开钳子似的大口,相互对咬足踢,滚打几个回合。“唧唧唧”,赢战的一方小朋友欢呼雀跃,小蛐蛐则振翅鸣叫,都显得十分得意。

  这种娱乐已成为儿时的一种记忆,逐渐淡忘。恰巧,前些天与一位老同志闲聊,他对斗蛐蛐情有独钟,一谈到蛐蛐,对它的产地、品相、出虫时间、打斗特点、饲养方法是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。他玩虫上瘾,从十几岁到七十多岁连续几十年,一发不可收,算是骨灰级的发烧友。斗蛐蛐也成了他人生一大嗜好。

  老人发型短短很干练,头顶一撮小桃子十分可爱,一看就是个玩家,讲话保留着几分童真。谈到带领蛐蛐指挥作战,他更像一名老将军,但他的士兵只是几十头小蛐蛐。一次,他带去一头不起眼的虫子到兴化,最后以小胜大。他说他那头小蛐蛐的牙子上其实带钩子和锯齿,入栅刚擦牙,对方的虫子就吓得直溜,败下阵去。这是他最自豪和最有满足感的一场“战斗”。

  斗蛐蛐是一种古老的娱乐活动,追溯历史,宋代即盛行。现在玩蛐蛐与经济实力有一定的关系,玩家大部分集中在长三角的苏、锡、常和上海一带,以上海最盛。据了解,现在高邮还有七八十个玩虫人,仅临泽就有五十人左右。兴化有上百人玩蛐蛐,其范围涵盖盐城、扬州、泰州等地,什么打斗场、共养所、专一裁判和后勤保障均是一条龙服务。一般他们不来高邮,嫌高邮的队伍小,没有专一的场所,要斗顶多是到某个玩虫人家里找一些品级不高的凡虫斗了玩,消磨消磨时光。他们眼里的优质虫要到秋分才拿出来到兴化“参战”。

  小时候,我们几个小朋友夜间到田野、乱石堆和草丛中去循声乱翻,总能逮到不少蛐蛐。那时,只要有上海亲戚来玩,不吃饭没事,一到晚上便拿上手电筒,穿上雨胶鞋,带上捕蛐蛐的工具,经常是通宵达旦,围墙、砖头堆翻个底朝天。老人说,他们过去玩虫一般是在本地捉,有时供应夜餐雇人捉,玩虫人花大价钱收,大忙时基本是全家总动员。他的两个女儿从小就是他的小跟屁虫,经常夜晚陪他捉虫。一次大女儿背着熟睡的小妹妹在灯下捉到一头特大蛐蛐,兴冲冲地送给他。

  现在玩虫人已完全告别自己捉虫和雇人捉虫的年代,想玩到蟋蟀市场买。这些市场主要分布在黄河以南。山东宁津县气候干燥,蛐蛐牙口的夹力重。河南延津县农民仅抓蛐蛐举办蟋蟀节就为他们年增收近亿元。这些地方出虫比较早,一般在7月30日后基本就有虫子出现了,属于伏虫;我们这里立秋以后才能零星听到虫子叫,称秋虫。

  白露是雄蛐蛐们参加战斗的季节,但在此之前必须要与雌蛐蛐交配,由雄虫产蛋,在雌虫肛门处挂蛋,蛋白色、针尖大小,不注意看不到,玩虫人称这种产卵现象叫过蛋。交配后的雌虫死亡率非常高,为了保持雄虫的战斗力和斗志,一般一头雄虫要配5到6条雌虫。老人谈着蛐蛐头头是道,说得眉飞色舞,似乎让我又听到、看到“黄大头”“黑金刚”“三枪儿”它们在凶杀恶战胜利后抖动着强有力的大腿,甩开翅膀,高傲地吟唱着嘹亮的歌。

  “唧!唧!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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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蛐蛐
书架前的仰望
看望一枝梅
丫子
罱河泥
童年,那盏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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