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  聂凤康

　　吃过晚饭，带儿子下楼玩，路过水果店，看见有卖甘蔗的，儿子要吃，就买了一根。老板用刀利索地削皮，切成段，装进方便袋，足有大半袋。拎回家后，儿子又要我拿厨刀切成长条状，说吃起来方便。看着他坐在电视机前吃得津津有味，我忽然想起，小时候和他这般大的时候也很喜欢吃甘蔗。

　　我上小学、初中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，那时候，每年寒假过后开学时，小孩子们身上都会揣着几块零花钱。那是过年时长辈们给的压岁钱，够我们开学后吃上一段时间的零食。小贩们也知道小孩身上这时有零花钱，都往学校周边聚，葵花、花生、蛋方酥、糙米棒、芝麻糖、花生糖、烧饼、油条、桔子、紫萝卜，有好多种零食卖，而我最喜欢买甘蔗吃。因为喜欢吃，所以买甘蔗也有经验了。那时候的甘蔗是绿皮的，细而长，买一根吃不完，当然也舍不得买那么多，一般只买一段（三四节，大概三四十公分长）。甘蔗根部节段短，皮也硬，虽然甜但是难啃；顶端皮嫩，但水叽叽又不甜；中间段往根部稍靠近一点的最好，水多也特别甜。但卖甘蔗的也不傻，不会随便让你挑一段切的，所以，每次买甘蔗的时候，我都在那边等，看一根甘蔗前一段或者后一段有人买走了，就插上去，要他在剩下的那一段中给我切一段，称罢付完钱，开心地握在手里，边走边吃着放学回家。

　　说是吃甘蔗，不如说是啃甘蔗、嚼甘蔗。那时候的绿皮甘蔗节段比现在的红皮甘蔗长，而且在卖之前已经清洗过了，皮特别光滑、干净。拿着甘蔗，先把外边的甘蔗皮啃撕下来，舍不得扔掉，放在嘴里嚼，有股清香也很甜。等把周围的皮全部啃掉后，露出中间白色的肉，这时，才到了最爽的时候，一口咬下去，再使劲一嚼，满嘴里是甜汁，感觉好吃极了。有时，甘蔗稍粗一些的，一口咬下去，头咬得歪歪的，再用力一拽才能咬断。甘蔗肉在嘴里嚼了好长时间，汁都嚼干了，才吐出干巴巴的渣。就这样边啃边嚼边走，不知不觉就到家了。

　　如今，孩子们想吃零食一买就是一大堆，不再像我们小时候那么拮据了。但我想，他们是不会体验到我们那个年代难得吃回零食时的那种感觉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