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  于荣妹

　　在菜场的西门进口处，有一卖水产的摊位。摊主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妇，男的长相平平，女的虽然每天忙忙碌碌，却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，我称她为卖鱼姐。

　　卖鱼姐摆放水产的顺序，几乎没怎么变动过，她的摊位是一个“巨”字形的玻璃柜。柜台中央是操作台，靠大门这边手口处是虾类、螃蟹，转台过来是鲫鱼、鳊鱼、鲈鱼和鲑鱼、鳜鱼，然后再转过来是青鱼、黑鱼……黄鳝一般是放在一个大盆子里，偶尔也有几只甲鱼。

　　在她这里我买得最多的是黑鱼，每次买完静静地看她削鱼片，也是一种享受。一般买鱼我都早早赶往菜场，因为每次削鱼片都要等半个小时左右。

　　只要有人从这边走过，卖鱼姐都会面带微笑并柔声细语地说：“今天，准备吃啥啊……”多年来，这问候语基本没有改变，却并不令人反感，因为她的声音就很好听，给人一种邻家大姐的亲切感。

　　“老板娘，你好，今天又来买黑鱼做酸菜鱼了。”我说道。

　　“好的，好的，今天是要大一点的还是一般的？”她笑着问。

　　“不要太大。”我也微笑着回答。

　　“好嘞，2斤左右，可以啊？”她边说边捉起一条黑鱼在手上给我看。

　　“可以，就这。”我答应着。

　　确认好后，她把鱼头拿刀背用劲一拍，放到电子秤上称好，笑着告知价格后，开膛剖腹则是卖鱼姐夫的活儿了。

　　卖鱼姐夫一般会等鱼不再乱跳时，用一根木筷粗细的铁棒插进鱼肚子里，左手压着鱼身，右手则用电动去鳞器，“吱吱”的三下五除二把鱼鳞大体去除。接着就用案板上的水龙头“哗哗”地冲洗一下，把鱼再次放到砧板上，用刀把边边角角的鱼鳞剔除到完全干净为止。此时，卖鱼姐照常招徕顾客，一有空闲就不停地清理台面和地面，所以摊位总是整洁有序。

　　卖鱼姐每次削鱼片前，都会用一盆清水冲洗砧板，再用刀狠狠地刮净砧板，去除上面的杂物和鱼身上遗留的粘稠物，然后再次用清水冲洗一遍。她把鱼放到砧板上，先去除边边角角，再慢慢削开鱼皮，然后左手压鱼身右手拿刀，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削成鱼片。当看到那干干净净、厚薄均匀的鱼片时，就有很强的做酸菜鱼的欲望。

　　每次见到卖鱼姐，她都是把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，用漂亮的发夹盘在头顶上。虽然穿的衣服被大大的防水围裙给遮挡了很多，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，勤劳又不失优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