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市汪曾祺学校八(7)班 仲伟井
家里的长辈爱听戏,我一直不能理解。什么川剧、豫剧,不都是一个味儿吗?演员嗓门又尖又亮,脸上搽的粉彩那么厚重。
幼年,我便是在戏曲的“咿咿呀呀”声中长大的。爷爷奶奶有一个宝贝得不得了的收音机,装在柔软的丝绒袋子里,闭暇时就拿出来听两段,偶尔跟着哼唱几句。我是最烦它的了,觉得和动画片根本不能比。每次爷爷奶奶打开它,我都躲得远远的,好像那不大的盒子里装着妖魔鬼怪。这还不是最让人困扰的。家附近有一座凉亭,时不时有人来唱戏。戏开唱前,必定会有一大堆老人守在那儿。有的还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孙女。小孩子闹腾,听不懂戏,就结队一起玩。一段戏唱下来,演员身上的汗还不如我们身上的汗多。爷爷总爱往那凉亭跑,只要锣鼓声一响,人便没了踪影。凡有人来问我,“你爷爷呢?”我必定没好气地回一句,“听戏去啦。”
后来,我渐渐长大,倒也习惯了时不时有戏曲萦绕在耳边,偶尔还能唱上一两句。我向奶奶吐露出多年的疑惑:“您怎么那么爱听戏啊?这有什么好听的?”奶奶笑了:“这戏啊,七分唱给鬼神,三分唱给台下客,敬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艺术,唱的是一代人的情怀。你要多琢磨她的韵味。为了唱好一出戏,演员付出了多少汗水!”多年的困惑,在那一刻迎刃而解。此后,我也加入了听戏的行列。
指导老师 陈增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