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7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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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02月05日 星期三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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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台外的那一抹绿
  □  汪泰

  清晨,阳光从东方泻来,洒在阳台外一株枇杷树嫩嫩的叶上。透过嫩叶的背面看到的那一抹绿,轻轻拨动了我的心弦。这是一抹怎样的绿啊!我努力寻找与之相应的词语。透明的绿,嫩黄的绿,鹅黄的绿,带柠檬黄的绿,有这样的绿么?这是一抹能让我心动的绿啊。

  难找合适的词语,脑海中却想起了与之相应的那个画面。多年前的那一天,我在一本《工农兵画报》里的彩页上,看到一幅水粉人物画,那是幅不经意间能打动我心的画。画面上一个农村姑娘在采桑,阳光照射在采桑女面前阔大的湖桑叶子上,从桑叶背面透过来一抹绿,那是没有一点瑕疵的透明的绿,是充满了柠檬黄底色的绿,是一种藏于心底的绿。在充斥着强烈政治色彩的一片红海洋的宣传画的氛围中,看到这样一幅充满农村生活气习的画作,真的是耳目一新。

  我努力在调色盘中调出这一抹绿,我努力去临摹这幅打动我心弦的画,却画不好。于是,我到身外去寻找那一抹绿。

  终于,找着了。通湖路上,往高邮中学去的小路两边,那个叫做“北海”的地方,种植了一大片有人高的湖桑(那时的这里,还没有今天这样成片的建筑)。清晨,太阳升起,我踢着路边小草上晶莹的露珠,去这片湖桑里寻找那片纯净的带着柠檬黄底色的绿。看,一人高的桑树,枝条上长满了巴掌大的叶片,刚升起的阳光洒在嫩嫩的桑叶上,呈现出一片绿色的波,心中似乎涌起了生命的活力。我明白了,那一抹绿是生命之绿,哪儿有生命,哪儿就有这充满生机的绿。这绿让你的生命充满活力,充满张力,充满勃勃向上的力。看见这绿,心情是那么的愉快和美好。

  在我插队的第二故乡,早晨的阳光下,那成活了的秧苗,不也呈现出这样充满生机的绿吗?侧光下,棵棵秧苗的叶边镶着太阳的光,成了一道道耀眼的绿,嫩绿的叶片,泛着那柠檬黄底色的嫩绿。不要几天,这嫩绿转成青绿,转成墨绿,充满了农民的希冀。

  ……

  我知道了,这充满了柠檬黄底色的嫩绿,是最好看的绿。因为,它是活力的象征,是生命之光。只是,我们天天生活在绿的海洋中,没有关注没有欣赏这与众不同的绿罢了。

  离开了农村,在重复单调的日子里,每日奔波,更无意去寻找去欣赏这一抹绿。

  多少年后的阳台一瞥,我又见着了这一抹绿,这分明就是多少年来沉在心底的那一抹绿。

  早春的清晨,迎着东升的阳光,向南走在市河边上。这是一条经过整治改造后的观光带,座座精致的拱形石桥,连着小河东西两岸,水汩汩地从南水关流向北水关,水面上升腾着些微雾气。两岸的垂柳枝吐出了嫩芽和饱满的花苞,圆圆的花苞像个个小球伏在嫩芽旁。远看,密密的柳枝像挂着的道道珠帘。阳光一下子喷薄而出,逆光下,那道道珠帘仿佛被染上了深藏于心的那一抹绿,那充满了柠檬黄底色的一抹绿,多好看啊。这充满生命力的一抹绿,不正是大自然的希望,不正是人们心中的希望吗?

  迎着春日的阳光,迎着阳光下充满柠檬黄底色的那一抹绿,一定会有个好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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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报副刊07阳台外的那一抹绿 2020-02-05 2 2020年02月05日 星期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