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二姑母七十岁生日,我和在城里做汽配生意的表哥约好,坐他的车一起回去,为老人家祝寿。表哥生意忙,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来接我。上车发现开车的是我做厨师的堂弟小魁子。他问我,今天驾照刚拿到手,敢不敢坐他开的车?我哈哈一乐,表示不怕。
从县城到二姑母家五六十里路,堂弟小心翼翼地开着,表哥作为老司机则坐在副驾位置,不时地提醒他操作汽车。我这个不会开车的无用之人,只能坐于后排,看路边向后急退的农村房屋、绿树和金黄色的菜田。
暮色渐起,我要小魁子在我老家停下。下车和正在河边薅蒲公英草做药茶的婶婶打了招呼,婶婶见我向老宅方向用手机拍照片,便安慰我说,你家屋子复垦没有了,以后回来就住我家,也一样。照片里一片绿油油的麦田,就是我曾经的家。
老宅在记忆里,是那个年代常见的三间屋带一个院子的格局,院子右前侧是猪圈。院中有做厨房的厢房和水井,还有一棵很粗的老榆树,童年时我经常用小树枝和在树上忙碌的蚂蚁作战。夏夜,我躺在用大门搁在院中的床,望着满天的繁星。这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,现在都没有了,就像我的父母“没有”了一样。
我们上车后不久,就到了二姑母家。二姑母虽然七十岁,但背不驼眼不花,见到我们很高兴。表兄小明并不是天生哑巴,是小时候一场高烧,没有及时退热留下来的后遗症,他见到我直拍我的肩膀,表示欢迎。大姑妈也早来了,精神虽不及今天的寿星妹妹,但看出来也是愉快的。倒是大姑父中风瘫在轮椅上,见我和他打招呼,努力向我示意的样子,让我不免心酸。
二姑父在屋后空地,临时搭起彩棚,还拉了彩虹门为二姑母做寿。席间久未相见的亲戚吃吃喝喝,欢声笑语不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