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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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6月29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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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蛋蒜
  □  刘艳萍

  “兄弟七八个,围着柱子坐,只要一分家,衣服就扯破。”还没认字,我就会这个谜语了。不是因为博学,而是因为贫瘠。啥啥都没有的乡村,身边有的葱蒜,不光用来吃,还用来进行精神生活。和我一样的乡下孩子差不多都这样。

  我还会一个谜语,“麻屋子红帐子,里面住个白胖子。”这个说的是花生。在童年的记忆里,花生比大蒜好吃多了。所以,那会儿的我,更喜欢住在“麻屋子红帐子”里的白胖子。

  这会儿的我,早已远离了童年,大蒜和花生,都爱了,物物各自异,美在差别中。

  这几天,嘴里实在淡,吃饭不挑的我,难得特别想吃一样东西,就是鸡蛋蒜。这份想吃,竟然和妊娠时期的嘴馋相仿佛了。这样的馋,不是纸上谈兵能解决的,必须,立刻,马上,行动。

  蒜是新起的,紫皮蒜。紫皮蒜在南方不多见。紫皮蒜比白皮蒜更辣些。剥开潮润润的紫皮,颗颗大蒜籽似有晶莹之态,干净得很,纯洁得很,洗也不用洗,丢进蒜臼子,加盐,捣碎。

  如果是在多年前的乡下,到鸡窝里摸两三个还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,煮了,熟后用凉水拔一拔,一来不烫手二来好剥皮。鸡蛋白的晶莹色泽和那刚剥出来的大蒜,差不多。剥好的鸡蛋,也放蒜臼子里,捣碎,和匀了。鸡蛋的香、大蒜的辣,伙在一起,相互成就。再加上一两滴麻油的香,味道,简直了!

  多年前的乡下,每到麦收时节,大人忙收麦,虾兵虾将的小孩子们负责做饭。烧稀饭、蒸大馍,还负责做好了送到地里。在我还没有学会炒菜的那些年的麦收时节,出场的就是这款鸡蛋蒜。一年,我端着稀饭、大馍夹鸡蛋蒜,送到北场去给我爸妈。我只顾着手里的稀饭、馒头、鸡蛋蒜,小小的脚丫子一下子踩进村西三角坑边的石桥板缝里,到膝盖处,拔也拔不出、下也下不去,疼得我大哭。大哭的我,看见稀饭撒了,夹着鸡蛋蒜的馒头滚了一地,就更加大哭不止。

  多少年过去了,我的膝盖一侧,还有一块那时留下的疤痕。

  这疤痕不疼不痒,却时时提醒我的味蕾,想吃鸡蛋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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