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摸留在书行中的余温,回望读书的经历,那些借书的事,总是让我如沐春风、温暖常在,甘甜绵长、回味不已。
上世纪60年代末,偏僻的县果园书籍很少。我的同学李才荣,家住宝应县子婴河镇,他的哥哥、姐姐毕业后,留下不少教材和课外书籍。我成了他家的常客,“文革”前的初、高中语文课本,还有《林海雪原》《青春之歌》《红旗谱》《三侠五义》等,就是在那时借读的。
70年代初,我家由果园搬至城南的蚕种场,场里有位上海知青,名叫张光月,他宿舍里有着成箱的书。由于我爱护图书、有借有还,他毫无保留地借书给我。光月的书箱成了我的八宝箱,就此我初识了鲁迅的一些著作。
到高邮中学读高中后,我常常光顾卞万新同学的家,他母亲是新华书店的总账会计,她很会为子女购书,我跟着吃了不少特有营养的“偏饭”,也培养了选书、读书的能力。
1974年服役,在营、团及地方图书馆、阅览室也借了一些书,阅读了马恩列斯部分著作,还浏览了《红旗》《学习与批判》《朝霞》等杂志,尽管对其中的有些观点不赞同,也还是了解到当时的政治和文学背景与走势,初步养成了思辨的习惯。
退伍回高邮后,县图书馆、师范图书馆,电讯器材厂、商业局、党校等资料室和阅览室,成了我的精神食粮补给站,这期间的贪婪借阅,为我1984年考入县级机关创造了条件。如果说我的人生还算顺的话,借读无疑是推进器。这里,我向所有给我借书提供过帮助的人们,致以最诚挚的敬意和感激!对于你们的厚爱和搀扶,我永志不忘。
无论在工厂还是进机关,我每月花在买书上,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条件再好,书是买不尽的,况且也没有那么大的书房存放。为此,还得借些书读读。我不仅有南京借书卡、先锋书店优惠卡,上个月还在本市图书馆重新办置了借书卡。据介绍,现在的高邮图书馆,真是今非昔比。市财政每年提供80万元的购书经费,藏书的数量与质量也大大增加和提高了。
我体会,借书读,至少有四大好处。首先,催你读。借书是要还的。因之,催你快读,即使不能精读,翻翻也有益处。借着还着,还着借着,如此循环,阅读量上去了,知识面也宽了起来。如果是自己买的书,就没有这种催促感和紧迫感了,常常是买之新鲜,隔日成了书架上的黄花,很少问津了。其次,逼你记。所借之书,读到精彩处,常常自觉不自觉地做些摘录。笔记和脑记,都是知识积累的好方法,更何况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呢。是自己的书,常常在书上勾勾划划,懒得做读书卡片了。再次,引你读。借的书,不少是丛书之一,由此顺藤摸瓜,可以找到丛里的其他书阅读。看到引文注释中,介绍到的其他好书,可接着借。最后,便于用。有时为了思考某个问题、写作或讲课,要查些资料什么的,为这种一次性应用去买书,既不经济也费时费神,到图书馆一查二借,很方便。有时借到很合自己胃口的书,可以长期享用,抚摸再三,值得收藏,便在还书前后,下单购买。借书买书,其乐融融,所借之书成了导购,还真是美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