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文游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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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08月28日 星期二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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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孝的徐怀谦
  □蒙龙 

  原以为徐怀谦是个大孝子,他曾写过这样三段话:

  “可是,我和父亲之间的爱是静默的,它深深埋在我们彼此的心中。随着年龄的增加,我越来越觉得有一些爱是需要及时表达的,虽然我说不出‘爸爸,我爱你’,但我要让爸爸知道,我渴望与他沟通,我愿意与他沟通,我们可以是无话不谈的哥们,可以是平等交流的父子。/父亲啊,虽然我们一年只见两三面,虽然我们的电话沟通一周只有一次,但我对您的牵挂与日俱增,如今已经变成一本沉甸甸的账簿,压得我喘不过气,您感受到了吗?/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,没错;但我想告诉更多的朋友:让爱,不只在静默中流淌。”(摘自《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》,以下简称《静默》)

  当初读《静默》的时候,我被徐怀谦的孝心深深地打动了。我的家也在农村,我也是农民的儿子,我虽然一年与父母相见不止两三面,但见面时大多也是“静默”,而且我的父母耳背,言语的表达就更少,往往把对父母所有的爱融在静坐里,凝固在物质上。是徐怀谦的话让我也悟到“让爱,不只在静默中流淌”,我们应尽可能用多种方式与父母交流,让他们能直接感受到子女的孝敬,让他们渐渐老去的岁月里有幸福相伴。

  可是,昨天下午得到消息,“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主编徐怀谦因抑郁症跳楼自杀”。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一遍又一遍地逐字逐字地读着信息,我不相信这条消息是真的,又从百度上搜索,一再证明千真万确,而且已有不少网友留言悼念。

  消息得到证实后,我的第一反应就是“徐怀谦是个不孝的儿子”。我甚至指着徐怀谦的名字,在心里诅咒他的言不由衷,表里不一,《静默》里的话全是假的,全是糊弄人的。而且,存如此想法者不只我一个,我从他的挚友、诗人李丹平的诗里也品出这样的意味:“问姐姐,姐姐哭泣/问妻子,妻子哭泣/问弟弟,弟弟太息/北京和高密之间/隔着一滴眼泪和一块手机……去一趟柴沟镇徐家楼子/看看衰老的无助的爹娘/看看熏黑的老墙和狭窄的胡同/看看那一些颓圮的记忆……”(摘自《我要率领诗歌到冥界上访——三悼徐怀谦》)

  徐怀谦,你跳楼了,而你的姐姐,你的妻子,你的弟弟,他们只能哭泣,你的“衰老的无助的爹娘”又如何活下去,你说过“我渴望与他沟通,我愿意与他沟通,我们可以是无话不谈的哥们”,你这么一跳还怎么与他沟通呢。

  徐怀谦,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,你是一个不孝的儿子。

  孔子在弥留之际,还摸摸自己的身体,感到四肢完好,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。孔子认为身体是父母给的,对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孝的表现,那么,跳楼自杀更是不孝之至了。

  再说,你为什么要跳楼呢,为什么要断送自己的青春年华?消息上说因为抑郁症。再往深处追问,你为什么抑郁,有多少抑郁而至于化解不了。

  生活中,能想的不一定能说,能说的不一定能写,能写下来的不一定能发,也不一定有地方发,或者也不一定发,这是常识,你一个杂文家、你一个思想者怎么就想不通呢?古人早已说过,“沉默是金”,你自己也说过“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”。其实何止你,很多人都有过你这样的经历和感受,大文学家沈从文建国后几乎没有写过文学作品,他也曾想到自杀,甚至采取过极端措施,最终是把郁闷化作一种力量,在古代服饰研究上结出了硕果。发泄方式有很多种,而你选择了不归,给家人的精神是多么沉重的打击,给父母的心灵上划下了多深的刀痕,你想到过吗?你解脱了,你或许到了一个没有抑郁、不产生抑郁的天堂,可还在凡间活着的家人又是怎样的度日如年。

  我是一个平庸的人,境界自然不会高到哪去。我以为,人活着,一半为了自己,上帝既然造就了我,我就要活下去,为了活下去,我就要学习工作,我就要保护好自己。还有一半为了家人,为人儿,要赡养父母,为人父,要抚养子女,为人弟兄,要尽心尽责。一个人能做到这些,就不负孝悌,不负慈爱,也就是一个比较完美的人了。大可不必活在别人目光里,活在别人的唾沫里,活在所谓的责任的重压下。

  想到这里,明白了这些道理,还有什么值得抑郁的呢,更不值得为此而死。

  徐怀谦你起码还不懂得“孝”的真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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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孝的徐怀谦
小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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