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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1月29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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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小崔过生日
  □ 杨世杰

  塞北的寒冬,风几乎天天刮。尤其是进入十二月下雪时,在风的助力下,雪花像小刀子似的,刮到人脸上,刺得生疼。

  小崔扑打掉身上的雪花,一进门蒙了,他没想到刘大爷的儿女来了,更没想到这些人都上前与他一一握手,祝他生日快乐。进门时还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崔,像突然间走进了暖融融的阳光里。还没等他缓过神来,刘大爷笑着上前把他拉到餐桌的正位上说:“请小寿星就座。”

  “祝快递员崔小哥生日快乐!”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冲着小崔道。

  一直发愣的小崔,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。从农村出来做快递工作三年来,他从没过过生日,更确切地说,他常常忙得忘了自己的生日。他没想到他23岁的生日,竟然在异乡一个忘年之交的老朋友家里过。他面前的餐桌上,不仅摆放着十五六个冷热菜肴,还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。

  就在小崔不知所措时,刘大爷的大孙女,一个如花似玉的,与小崔年龄相仿的姑娘,将一个红毛球寿星帽戴在了他的头上。

  刘大爷端起一杯酒对小崔和大家道:“来,让我们共同举杯,祝小崔生日快乐!”

  刘大爷笑呵呵地瞅着发呆的小崔道:“想什么呢?是不是想我怎么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的吧?”

  小崔点点头道:“是。”

  “今年夏天的一天,你帮我把一袋大米背上楼后,去卫生间洗脸时候,把身份证掉在了沙发上,我就把你的生日记下了。”刘大爷说着,从身旁拿出一件波司登羽绒服对小崔道:“拿着,这是我们全家送给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
  “这?”小崔连忙推托道:“我、我不能接受客户的礼品。”

  “今天,我不是你的客户,而是你远方的一个家人。家里人给你生日礼能物拒绝吗?”

  “这?”小崔瞅了眼耷拉下脸的刘大爷,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个躬后,流着泪水接过了沉甸甸的衣服。

  家,这是我在异乡的家,一个温馨的家,一个给了我爱的家。小崔心里默默地念叨着,想起了第一次与刘大爷的相识。

  去年夏天的一天上午,他抱着一个大箱子往小区25号楼2单元的五楼送快递时,在二楼楼梯上碰到了提着一串香蕉,呼呼大喘气的刘大爷,他没在意。可是,当他送完快递下楼时,看见头发雪白的刘大爷还在原来的地方。就在他从刘大爷身旁走过想下楼时,他突然间想起爷爷说得一句话,人一老就没气力了,别说是提一点东西,就是空手走路也得走走歇歇。但是,许多年轻人不了解啊!想到此,他返回身接过刘大爷的香蕉,搀扶着把他送到了四楼的家。

  到家后刘大爷歇了一会儿说:“咳!连一串香蕉都提不动了,想起来都觉得很可笑。”

  从交谈中他知道,独自一人生活的刘大爷虽然已经八十一岁,但他生活能自理。他的儿女都在离城三十多公里外的航天小镇工作生活,每个双休日儿女轮流回来帮他洗洗衣服、收拾收拾家。

  他对刘大爷说,他每天上下午都往这个小区送快递,刘大爷如果有购买的东西,他可以代办,如果有往楼上拿的东西,可随时给他打电话。从此,他几乎每天都要帮刘大爷往楼上拿拿买的菜和其他东西,顺便往下提提垃圾,帮他交交水电费什么的。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但他没想到,刘大爷除了平日里给他备一杯热茶外,今天还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么一个隆重的生日庆典。

  这时,刘大爷的门铃响了。开门以后,一下进来了十多位老头老太太,他们有的拿着鲜花,有的提着饭盒,围住小崔道:“生日快乐!” 

  小崔不解地问:“大爷大妈们,你们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?哦!我明白了,一定是刘大爷告诉你们的。”

  大家伙一边笑着,一边把鲜花与饭盒里的菜肴摆放在小崔面前。面对如此盛情的场面,小崔再也控制不住,眼泪“哗哗”地流淌下来。他哽咽着说:“我.....你们对我太好了,叫我怎么报答你们呀?” 

  “你已经报答我们了。”

  “就是!要不是你去年把我送到医院,我早没命了。”

  “这些年,我家每周的纯净水都是你给送上楼的。”

  小崔被大爷大妈们点点滴滴的小事说得脸像一个红布子似的,不知该如何是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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