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居山是正名,当地人俗称叫土山。其实这个俗称也不太准确,这座山虽不高,但除了一层表土外,是地地道道的石头山。采石场在此采石多年,就是证明。我与此山小有缘分,时间跨度为54年。
第一次上神居山是1959年秋,刚到菱塘中学执教月余,便带领班上学生上山郊游,回校写作文。那是一个秋日的下午,远观山体,觉着荒凉,在山腰处,竟碰巧见着猎人射杀从草丛中轰起的野鸡,至今记忆尚存。到了山顶,见有一棵特大银杏树,六七个学生手拉手才围了一圈,真是好大!山上有座不大不小的庙宇,正殿和厢房都是空荡荡,非常破败,但大门门楣上的“悟空寺”三字还清晰可见。山上还有什么神仙棋、穆桂英脚印、关老爷大刀痕等等,都是历代老人们牵强附会、无事闲磕牙而已。由于传说了许多神和神的故事,是不是就是神居山的名号来由之一呢?
二上神居山是2004年菱塘退休中小学教师聚会。此时的菱塘已是高树阔路,车水马龙,商店新潮,全无45年前老菱塘的踪影。为了怀旧与追寻梦中的记忆,抽空去十室九空的菱塘老街慨叹一番。记得那时班上的初中学生,连汽车都未见过,从菱塘到送桥的十八里所谓“大路”,只是一条一米多宽的高低不平的土路,途中还有沟壑,架着独木桥。文教局发给学校一辆凤凰自行车,发挥不了交通工具的功能,老师们就在篮球场兼打谷场上骑自行车兜圈子玩,看得农家老太啧啧称奇:“只两个轮子怎么不倒呢?”看了老街后,坐了老学生的摩托车前往神居山,此时上山已有简易沙石路,路边可见一两座新建庙宇,到了山顶,已见不着破败的“悟空寺”,而见到一座高大的墓园,进了陵园,看到已有一二百座墓碑,离“客满”尚远,只有两三千元一穴,心中一动,觉着便宜。这墓园,对安息者来说,“风水”真是不错,虽算不上“左青龙,右白虎,前朱雀,后玄武”,倒也能躺着望远,但对活着的无凭吊之责的人们来说,就怎么也舒心写意不起来,似乎就有点煞风景了。
三上神居山是日前的国庆假期里,沪上两亲朋来邮,陪他们去游神居山。此前就听文友、行家谈了些“帝尧故里”的诸如“三阿之南”、“飘移学说”的高论。百闻不如一见,就实地看一下吧。这“帝尧故里”果然已初具规模,匠心显现。正面的牌门高大,进入门内,是约三四十米宽、二三百米长的水泥地面的大道,接着是一个四方有水泥栏杆的大平台,平台偏后处立着面南金色的高大的尧帝塑像,面如满月,淡定而神圣。平台四周内侧有近一人高的十二生肖的石刻雕像,均为一立一卧,尧帝像前有两个大香炉,两旁有两个石狮,中间一对仙鹤,单就帝尧仙居而言,可以了。再往后是郁郁葱葱的神居山,山上有新建红黄色庙宇,山坡间有亭台,坡间散布着一米多高的几个小动物雕塑,山下并排三座三孔桥。还有一个大水塘,水塘三面巨石裸露,上面树木森森,一面平滩处,有一只大石龟,龟身上坐着一对游玩的青年男女在闲话,不知石龟听到了什么?据说水中有鱼,不知可垂钓否?如此静雅之地,不禁使我想起《小石潭记》来……
“三上神居山”是历史长河中的神居山的三幅画面而已,当然是一幅比一幅美。不过,这第三幅画仍是粗线条,精雕细刻仍需时日,尽管如此,不难看出,劳心、费力、花钱已是多多。随着时代的进步,总会有人给力,使神居山成为星级景点和休闲佳处。我笃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