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盂城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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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09月21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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炊烟
  □黄世贵 

  至今,我仍然记得,当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和散发着乡土味的缕缕炊烟相吻时,我跟随着我的叔叔到村子西边的大河里捕鱼(实际是一条长满蒿草的河流),我拎着鱼篓子,叔叔拿着罩鱼的圆形筐子,叔侄二人一前一后……我站在河岸上,两眼直盯住罩鱼的筐子,叔叔的两只手在筐子下面摸索,瞬间叔叔的手上已抓了两条大鱼,敏捷地把鱼放进了我迎上前去的鱼篓里面,就这样往复来回了好几次,鱼篓子已经拎不动了……叔侄二人又一前一后走了,而这一前一后是满载而归。快到家时,已看到婶娘站在家门口等候我们了,她接过鱼篓,把鱼拿出来,利索地破肚、洗鱼,并喊着我的乳名说:“五一,伙头军师,快去烧火!”当时虽然我只有十四五岁,母亲早就教会我烧大锅灶了,我也乐此不疲。虽说是秋天了,我这个伙头军师烧起柴禾来还是大汗淋漓,但是我还是认真地“操作”,听着婶娘的口令,该添柴禾了就添柴禾,火该大就大,该小就小。此时,我的心里乐滋滋的,心想自己捕的鱼,自己烧(用稻草),其味多美,那缕缕炊烟其景多美呵!直至闻到四溢流香的鱼鲜味,我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,拿起勺子就想盛一碗尝尝,只见婶娘用手打了我一下说:“你只顾你自己,你看到村西头大宝家的烟囱一整天不冒烟了,盛一碗赶紧送过去。”我无奈极了,只好捧一碗鱼及汤,直奔大宝家,只见大宝娘躺在床上,见我来了想撑起来招呼我,我说:“大宝娘,我送鱼汤来了……”大宝娘说:“难为你了,心多善的孩子呀。”原来是大宝娘病了,大宝和他父亲到城里买药去了。我感到好像做错事一样,调头就走了,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。这件事使我看到了婶娘的心善、心细,亦使我在村子里和小朋友玩耍时,也经常留心村里人家的炊烟,有哪家烟囱不冒烟了,赶紧告诉母亲和婶娘们,和他们一起去做善事、好事…… 

  现在回味起来,在那个年代炊烟是农家旺,炊烟是农家乐,炊烟是农家安,但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“三年自然灾害”期间,也有“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”的事情,甚至还有不少“炊断粮,去逃荒”的现象。 

  度过了“三年自然灾害”,农村的生活逐步得到了改善,又可以看到家家户户的炊烟了,门前垒起了小山似的草堆,草堆越大,说明这个人家粮食越多,炊烟袅袅,饭菜无忧。有一次我回到老家,张家请我吃酥头饼(用馊粥和面粉发酵)和刚从田里摘下来的菜瓜,李家请我吃蒸粉团,亲戚朋友还请我吃丰盛的中餐呢!无论是旭日东升,还是晚霞满天,家家炊烟袅袅,村村流水潺潺。那是一幅多么让人回味无穷的田园风景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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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报盂城驿03炊烟 2012-09-21 2 2012年09月21日 星期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