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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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0月10日 星期二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 返回首页 | 版面概览 | 版面导航 | 标题导航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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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嬢嬢
  □  胡兴来

  小嬢嬢是我二爹爹家的小女儿。她扎着两条短辫子,圆圆的脸蛋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;她佯装生气的时候,鼻翼会一鼓一鼓的。我欺负她时,她那胖嘟嘟的小嘴也会一努,使劲地扭过脸去不再理我。

  小嬢嬢越来越好看,在我眼里,画上的美女跟她比起来都逊色不少呢!小嬢嬢大我近十岁,还照样陪我玩躲猫猫、捉迷藏的游戏。一年春天,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一切都懒洋洋的,白云里钻进了很多故事,树梢初显浅绿,枝桠胀鼓着孕蕾。小嬢嬢给躺在门前草席上的我讲故事,太阳晒红了她的脸。她倦了就依偎在我身旁,一阵幽香飘来,真是好闻。

  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。小嬢嬢出阁的那天,我躺在她怀里流眼泪,她掏出香喷喷的手绢边给我擦泪边说:“过两天嬢嬢就回来陪你玩。”可是,她一直就没有回来。她婆婆的腿摔骨折了,丈夫常年在外工作,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。

  当初小嬢嬢谈这门亲事的时候,她婆婆是打心眼里不愿意。她看不上这个农村的媳妇,她只有玉喜一个儿子,老伴早年骑鹤西去,是她一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。儿子大学毕业后,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。她总希望儿子能够找个女大学生,过够了苦日子的她,也能够早日离开农村,去过城市生活。

  小嬢嬢与玉喜一起长大,他们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婆婆的极力反对,并没有让玉喜让步。

  结婚后,婆婆就以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为由,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单住。尽管玉喜和小嬢嬢多次登门,想把她接回家来,但她还是拒绝了。在她的眼里,儿媳妇达不到自己的标准要求,永远是她的一块心病,眼不见心不烦。

  小嬢嬢婚后不久就怀孕了,她的妊娠反应特别厉害,时常恶心呕吐,吃饭没有一点胃口。玉喜不在身边,她多么想婆婆陪陪她,可是她每次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,婆婆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一回事。婆婆冷言冷语地说:“哪有那么娇气,就好像谁没有生过孩子似的。”婆婆的话,句句扎心,小嬢嬢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。那天,天正下着大雪,婆婆突然心血来潮,想出去走动走动,看看雪景。结果刚走到门口,就摔倒了,大胯摔成骨折。接到电话后,小嬢嬢便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照顾。

  看着一向对自己毫无情分的婆婆此时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,小嬢嬢的心一下子软了。她不计较婆婆的过往,尽心尽责地伺候起婆婆。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给婆婆按摩、熬药、做汤、烧饭……一个月下来,婆婆胖了,小嬢嬢却瘦了好几斤。看着儿媳妇这么不计前嫌,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,婆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。她心底的那块冰,才渐渐融化,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勤劳能干、心地善良的儿媳妇。

  有一天,婆婆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,亲手交到小嬢嬢手里,说:“媳妇,这些年都是我不好,你别往心里去,我给你道歉。”

  “妈,别这么说,无论怎样,我们都是一家人。”小嬢嬢面对婆婆的突然转变,情不自禁眼里泛起了泪花。看着婆媳关系在悄然发生着变化,玉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
  我去年回老家,见到了小嬢嬢,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。大家都夸小嬢嬢是个孝顺媳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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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邮报副刊03小嬢嬢 2017-10-10 2 2017年10月10日 星期二